治疗白殿疯点北京中科 http://m.39.net/pf/bdfyy/bdfrczy/本文作者:lingard热暑天,9岁女孩随父母移居他乡。搬家后的第三周,她的左外踝出现了溃疡,一条细线状线虫从溃疡里钻出。图片来源:参考文献1接下来的3天内,她的左下肢出现了肿胀,触之疼痛,还出现了大片的红斑,并逐渐发展成了活动受限,足部的破溃处还有脓液流出。被忽视的热带病其实,在搬家的一个月前,女孩的右下肢就出现过类似症状。彼时,她遵当地医生的医嘱进行过治疗——用小棒缠绕线虫末端,通过绕圈动作将线虫卷出。图片来源:美国CDC这一次,医院。入院后,医生很快采取外科手术进行了清创,除去线虫的残骸、脓液以及坏死组织。术后,医生还开具了「静脉注射头孢唑林和甲硝唑治疗7天」的医嘱,并安排女孩住院治疗2周,观察术后全身体征以及伤口情况。[1]通过对残余虫体的分析,医生诊断女孩患的是一种罕见的寄生虫病:麦地那龙线虫病(Dracunculiasis)。这是一种现阶段只在非洲少数几个国家还流行的寄生虫病,被WHO归入「被忽略的热带疾病(NTD,NeglectedTropicalDiseases)」中。从名字来看,麦地那龙线虫,意为来自麦地那的小龙,也叫几内亚线虫,这种生物的历史和圣经一样悠久。许多学者认为,《旧约·民数记》21章中,咬伤以色列人的火蛇就是这种寄生虫。象征着医学的阿斯克勒庇俄斯之杖,可能也与传统的治疗方式有关。而年前的埃及木乃伊中,也发现了这种钙化的线虫。[2]阿斯克勒庇俄斯之杖(「RodofAsclepius」)图片来源:Wikipedia而在中国,仅年报导过1例病例。[3]生不如死的折磨谈寄生虫,就要谈其生活史。麦地那龙线虫的生活史与含有中间宿主剑水蚤分布的水源息息相关。人通常因为误食含本虫感染期幼虫的剑水蚤而感染。在人类体内,幼虫成熟后进行交配,雄虫在交配后死亡,雌虫受精后移行至终宿主(人或动物)皮下。成虫一般出现在感染后的10至14个月之间,并产出第一期幼虫。而释放出幼虫及大量代谢产物的过程中,就会引起宿主组织强烈的超敏反应。麦地那龙线虫生命周期图片来源:美国CDC被麦地那龙线虫感染的患者,会出现荨麻疹、局部水肿和腹泻、发热、头晕、恶心等全身症状。而那些从虫体前端破裂处逸出的幼虫,还可以导致皮肤表面丘疹,并发展为水疤、脓疮、蜂窝织炎、脓肿、皮肤溃疡等。如果溃疡继发感染,将会导致脓肿。[4]一般来说,丘疹直径约2~7cm,通常在下肢远端,但也可能出现在生殖器,臀部或躯干。当线虫钻出时,患者会有剧烈的疼痛和烧灼感。为了缓解这种不适,患者会将双脚伸入冰凉的淡水中。这个时候,线虫就会借机将幼虫释放到水中。幼虫被剑水蚤摄食,并在两周后经历两次蜕皮,再次变得具有感染性。[5]这样,一个麦地那龙线虫的生命周期就完成了。出现在会阴部的线虫图片来源:参考文献6尽管麦地那龙线虫病的致死率非常低,但却会给患者带来无法忍受的疼痛。在传统的治疗方法里,医生用小棒将线虫卷出时,每天只能往外拉出数厘米。通常,想要拖出整只虫体,可能需要花费数周甚至数月的时间。在拉动线虫的过程中,如果虫体一不小心被拉断,幼虫逸出,就会导致非常严重的炎症反应,将带来更剧烈的疼痛。贫穷:是因也是果除了难以忍受的疼痛,麦地那龙线虫病致残也十分常见。患者通常会由于继发性细菌感染引起的疼痛和并发症,而失去行走能力。在线虫清除和恢复过程中,更可以形容之为「残疾」,这通常使人们无法在田间工作,喂养动物,上学和照顾家人。治疗过程中,这样的「残疾」平均持续8.5周,有时却可能是永久性的。有统计说明,麦地那龙线虫病仅发生在世界上最贫困的10%人口中,他们无法获得安全的饮用水或医疗保健。因此,麦地那龙线虫病既是穷病,也会导致贫穷。麦地那龙线虫病高发时,每年会对农业和畜牧业造成数百万美元的损失。在一些感染率很高的村庄,超过60%的儿童会因此失学。在这些失学的孩子里,部分是因为感染致残,另外一些孩子则是因为他们的家庭成员感染了这个疾病,不得不承担家庭的工作任务。屠「龙」勇士年,已经是全世界消灭天花的第6年,WHO的最高权力机构世界卫生大会(WHA,WorldHealthAssembly)宣布,将目标转向麦地那龙线虫病。那一年,全球的麦地那龙线虫病新发感染数约为三百五十万例。同年,美国前总统吉米·卡特(JimmyCarter)宣布将消灭麦地那龙线虫作为非营利性组织卡特中心的优先项目。曾帮助塞拉利昂和印度消灭天花的霍普金斯博士(DonaldHopkins)也在一年后宣布,加入卡特中心的麦地那龙线虫消灭项目,并成为了项目负责人。只不过,与天花的情况不用,迄今为止,并没有针对麦地那龙线虫病的疫苗及有效药物。年的药物试验表明,噻苯唑和甲硝唑的治疗效果均不佳。[7]也因此,现如今主要的驱虫方法还是古老的「小棒挑虫」。但要想消灭麦地那龙线虫,这还远远不够。在整体管控上,科学家提出了一系列有效的解决方案:阻止感染者重新污染水源,提供安全的饮用水,杀灭剑水蚤,健康教育和社区动员。[8]方案虽然听起来很简单,但实施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最大的问题是线虫的长达一年的潜伏期:12个月之后,人们才知道自己是否被感染。由于不能立即看到实施新方案所带来的改变,再加上易感人群多来自边缘地区,本身就不信任外人,使得这一项目一度停滞不前。好在霍普金斯教授从未失去信心,与当地的卫生官员一同努力,说服当地居民使用带滤网的吸管去喝水,并分配监督人员来监视水源。因为,科学家认为,尽管过程困难,麦地那龙线虫病依旧有可能成为继天花之后,最有可能被消灭的人类传染病。毕竟它符合可消灭的疾病所需要的科学可行性:流行病学易感性。比如容易诊断,容易控制传播。已经证明了消除(Elimination)的可行性。与消灭(Eradication)的全球性相比,消除(Elimination)指的是在区域范围内将新发病例数降到0。[9]年,巴基斯坦成为卡特中心开始行动后,第一个消除麦地那龙线虫病的国家。图片来源:卡特中心秉持着这样的信念,卡特中心和当地的官员们已经为屠「龙」而努力了35年,并且将继续奋斗下去。要知道,从WHO发起消灭天花运动到最后一例天花在非洲被消灭,中间只经历了18年。一步之遥到了年,全世界现存的麦地那龙线虫病的病例数仅为22例,其中16例在乍得,6例在南苏丹。距离最后的胜利,只剩下一步之遥。但这最后一步的距离,依旧没那么容易跨越。为了这最后一步,WHA曾三次修改消灭麦地那龙线虫病的最后期限,分别是年、年、年。[11]在年,乍得报告的狗感染数激增至例,之后五年的人感染病例数,分别为25、30、18、54、27。更糟糕的是,与年相比,最近的感染数不降反升。这一数据表明,「狗成为替代宿主」可能是消灭路上新的绊脚石。而基于这个原因,消灭该病的最后期限又再次被推迟到了年。去年,WHO发布《结束忽视,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年被忽视的热带病路线图》中,「发展科学可行的方法来消除感染动物」第一次被纳入到消灭麦地那龙线虫病「最关键的行动」中。[12]图片来源:参考文献年前,当得知自己身患癌症时,美国前总统吉米·卡特曾说过:「我希望能看到最后一只麦地那龙线虫在我之前死去。」不知今年已经97岁的他,能否等到那一天。(监制:carollero、gyouza)致谢:本文经中疾控寄生虫病所小虫子大能量专业审核中疾控寄生虫病所小虫子大能量审核意见:发现并且控制最后的剩余病例,可能是疾病消灭过程中最为困难且最为昂贵的阶段,因为这类病例通常发生在偏远并且往往难以进入的农村地区。同时,犬类麦地那龙线虫感染对消除规划带来了挑战,尤其是在乍得、埃塞俄比亚和马里,仅年一年,乍得就报告有条狗和46只猫受到感染。此外,阻断该病传播的国家应该继续开展主动监测,时间应不少于连续的三年,因为持续监测对确保没有遗漏病例以及防止该病卷土重来至关重要。题图来源:YouTube视频截图参考文献:[1]CentersforDiseaseControlandPrevention(CDC).Importeddracunculiasis--UnitedStates,and.MMWRMorbMortalWklyRep.Mar27;47(11):-11.PMID:.[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