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蜂窝织炎治疗专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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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有义散文作品我曾选择吃香喝辣的那一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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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人年轻的时候没有理想或梦想?我年轻时的梦想一点也不宏伟,既不是科学家、作家,也不是工程师、飞行员,而是吃香喝辣的那一行。

我小时候三天两头闹肚痛,母亲就带我去李大夫家扎针,每次去都带上令人垂诞的芙蓉糕、糖枣之类。有一次,我们去时赶上人家吃饭,饭菜很丰盛,比我家的年夜饭还好。李大夫正在喝酒,谢了顶的头上沁出汗珠儿,见了我们便热情地让座,并招呼我们吃饭。见我们不好意思,赶紧吃两口便放下筷子。李大夫待人和善,有钱没钱的他都给看病,尤其是对登门的病人更热情,有钱的给看病配药,没钱的也给仔细诊断,有必要时给扎几针。李大夫给我扎了针,肚痛缓解了许多。在回家的路上,母亲嘴里不停的念叨:看人家李大夫,靠手艺吃饭,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人们送的点心大红柜里放不下,桌子上锅台上堆得满满的,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生了病就得求人家。人家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我对李大夫很佩服,加上母亲不断灌输当大夫好的思想,使我对大夫这行当有了向往,若能学一套看病的手艺,既能给别人消除病痛,自己又能吃香的喝辣的,真是一门不错的行当。可是,这门手艺自己没祖传更没人教,当大夫只能是一种奢望、一个梦想而已。

一九六八年,我到化德县公腊胡洞公社白音尔计大队下乡插队。一九七零年县里在朝阳中学办了农机、畜牧、卫生等专业班。经本人申请、贫下中农推荐,我被卫生班录取。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我激动得一夜没合眼,自己多年的梦想就要实现了!

学习期间,我狠下了一番功夫,采集了很多中草药,做了不少标本,亲口尝药,亲身试针,对教材反复学习,还学了老师的哈尔滨医科大的教材。老师很看重我,有意识地叫我备课和讲课。我第一次上讲台,心里有些慌乱,但同时也很有成就感,

医院,由赵大夫指导,他当时是很出名的,有一天查房时,他领我们围在一个患肺脓肿的病人床前,他先让我们仔细观察病人的病情,又让我们拿听诊器去听,最后回答他提的问题。我站在他身边,我发现他的目光有好几次在我身上停留,可并没有让我回答。直到问到发病机制,疑似病例时,大家都有些含糊其辞,他就让我回答。前天晚上我真的对肺脓肿的内容学习过,所以回答时胸有成竹,甚至借题发挥谈了有关肺脓肿的发病机制和治疗方案,还讲了些哈尔滨医科大学教材中的一些有关内容,赵大夫的目光由疑惑变得温和,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不错,正如这位同学说的,这种病很容易和其它几种疑似病例搞混,诊断不清,会出大问题,大家下去再好好辨别”从那天开始,赵大夫成了我的恩师,除了教我诊断,还教我做简单手术,缝合伤口。他说:“外科也没什么神秘,只要诊断正确,开刀、缝合全在于熟能生巧,平时练就好功夫,临场手麻利,病人就出血少痛苦小。记住心慈术狠,心狠术慈这句话。”

有一次一位年轻妇女动了手术,需导尿。赵大夫不用护士和女实习生,点名让我去导。我当时还没结婚,有些扭扭捏捏。赵大夫生气了:“当大夫第一要务是治病救人,眼里有的只是病人,有私心杂念能干成?”我低下头,拿起了导尿管......

当时,正值贯彻落实毛主席“6.26”指示批判城市老爷卫生部,号召广大医务人员深入基层。村里实行了合作医疗,每个公社都有了像样的卫生院。三、两个医院,医院的设备和人员素质都不差,公腊胡洞公医院下来的耳鼻喉科副教授,七号公社不仅有一名副教授,还有几名毕医院的医师。我虚心向他们请教,学了不少东西。公社有位大夫领我们实习时遇到一位眼睛上长了个红圆球的妇女,这位大夫想在我们面前露一手,说他可以把圆球割掉。手术做了一半,血止不住了,妇女满脸满脖子都是血。大夫慌了神,我们也沉不住气了,医院求救。北京下来的兰大夫来了,他先是安慰患者和大夫,然后询问病情将各种器械消了*,手术不到半个小时就顺利完成,大家悬着的心放下了。我随兰大夫等在七号公社巡回医疗一个星期,看到这些北京来的大夫不像大城市下来的名医,都能和群众打成一片,哪怕是半夜三更,只要有病情就随叫随到。这些天我从他们身上不但学习了医术,也学到了高尚的医德。

那时还提倡一把草药一根针、中西结合。我曾在县里出名的老中医王大夫家住了二十多天,熟悉药理、背汤头、学诊脉。平时来他这儿看病的人真不少,原因是王老大夫不但医术高明,更主要的是他待人谦和、服务周到。我从中悟到:凡是有本事的人都谦虚,都平易近人。

转眼一年多过去了,我回到村里,成了一名赤脚医生,回村时赵大夫给了我一个简易手术包,我自己买了一个带拉链的针灸包。就这样,开始了走村串户行医,治一些头疼脑热的病。我的卫生班同学王玉清侄儿两岁多,得了重病,昏迷不醒。打过针、吃过药,病情越来越重。我看到这孩子脸色黑紫,呼吸急促,已经奄奄一息了,王玉清的哥嫂对我说:“你给看看吧,死马就当活马医,死活就看他的造化了。”我和王玉清反复诊断,确定是佝偻病合并肺炎,马上制定了医疗方案,认真填写了病历,治疗三四天后,孩子有了好转,一个星期后孩子脸上有了血色,终于睁开了眼。孩子的父母紧握我的手说:“你可真是孩子的救命恩人哪!”多年后我下乡路过这个村,当年从死亡线上拉回的这个孩子已当上了村长。

当赤脚医生,遇上麻烦也是必然的。那年一个伏天,我被叫到了一户姓孙的家看病,他四十多岁,腰部长了一个碗口大的脓肿,疼的满头大汗,呲牙咧嘴,从炕上跳到地下,又从地下跳到炕上,说是生不如死,让家里人快去给他买耗子药。我一进门,他就紧紧的抓住我一阵儿也不松开,像真的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我一眼看出他得的是急性蜂窝组织炎,现在打针吃药都已经不管用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手术切除。我清楚我没这个能力,医院见过做这种手术,要全身麻醉,还要有好多医护人员配合。医院去动手术,他使劲的攥着我的手不停的摇晃,生怕我跑了,用可怜巴巴的祈求的目光看着我说:“为了我的病,家里的钱早花光了,听说你就能动手术,救救我吧!庄户人的命不值钱,就是割死了我也不怪你!”这祈求的话语,痛苦的表情,搞得我已是满眼泪水。我再不敢看他的脸,仰起头看着没有顶棚的柳芭缝里挤出的疙疙瘩瘩的泥巴,我一咬牙下了决心!到现在回忆起来也弄不清自己为什么会*使神差的应承本来力不能及的事。

答应了人家的事,就要努力去做。医院,没找到局部麻醉药普鲁卡因,只好步行二十多里到了商都县的卯都公社,总算搞到几支普鲁卡因和两盒口服四环素,当时我真的昏了头,眼前都是病人痛苦的表情和可怜巴巴乞求的目光,至于会不会出医疗事故压根儿就没想过。

我要给姓孙的做手术了,这消息瞬间传遍了全村,门窗口挤满了脑袋,院子了站了好多人,一位在附近培育中草药的*医大毕业的二0医院的大夫也闻讯赶来,很谦虚地说是来向我学习的。我先用普鲁卡因给姓孙的做了局部麻醉,过了较长时间,用刀试试,他还喊疼。我担心时间长了麻醉会失效,就问:“你能忍住吗?”他说:“行”。我狠了心,一刀下去,那脓肿“噗”地一声溅出很多脓血,射到墙上、射到我脸上。我顾不了许多,三下五除二的把脓肿像切蛋糕一样划开了好多“井”字形,姓孙的也是条汉子,疼的满脸刷白,手指把墙抠出了几道深渠,硬是一声没吭。我心里念叨着“心慈术狠”,用刮匙把切开的患处做彻底清理,给他敷上油纱条包扎起来。没输液,只给他口服了四环素,手术做完了。过了几天,没出现什么问题,又过了几天,他居然康复了。

到县城我把这两个病例作为学医成果向我的恩师赵大夫汇报,没想到遭到了他好一顿痛批:“初生牛犊不怕虎,这要出人命的!那个小孩是佝偻病合并肺炎,当地的大夫没有及时足量给药,延误了病情,你们确诊后及时足量用药,孩子才转危为安。可你治疗急性蜂窝组织炎,用局麻,而且是兽用普鲁卡因,简直是胡闹,胆大包天哪!医疗最讲求科学,同情和治病是两码事,懂吗?

两天后,县医院正好有一个急性蜂窝组织炎手术,赵大夫特意叫我去看。病人做了全身麻醉,但在清除脓血时他还是疼的一抽一抽的,赵大夫下了手术台对我说:“你看到了这个病人就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我痴迷医学,当大夫是我的梦想。后来参加工作了,医院跑,赵大夫隔三差五动个小手术也叫我打个下手。可是,到后来,我都没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因为我父亲年轻时曾当过八个月的国民*兵,所以我没资格参*更没资格报考医学院,而我在赤脚医生培训班学的那点东西充其量也只能当个赤脚医生而已。

后来自治区*委机关印刷厂来招工,我因“*审”没通过被打了下来,再后来,分配到打井队和钻头打起了交道......

我的梦想是拿轻巧的针头,而现实是扛起了沉重的钻头。

何谓梦想?我的理解它就是为改变目前的现状向更好的方向发展的一个目标。人应该有梦想,有了梦想并付诸于实现,生活才充实、才有动力和信心。梦想是主观的,它要受客观的环境和机遇的制约,往往不能事遂人愿,这是正常的。一个梦想破灭了,再生出新的梦想,并在实现梦想的过程中锻炼了自己完美了自己,即使撞了南墙遇到险阻,也不要灰心失意,不要轻易折断梦想的翅膀。也可能第二个梦想的实现比第一个梦想更加美好。

作者简介:

韩有义,年4月2日生,大专文化,高级*工师。现任乌兰察布市特殊行业协会名誉会长、《精彩乌兰察布》主编、乌兰察布市书画院顾问、乌兰察布书画院常务副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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