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治白癜风的好医院 http://www.bdfyy999.com/index.html想到这个题目,源自于我之前养的一盆文竹。
自从冬天过后,这盆文竹日渐憔悴,任我使出浑身解数也积重难返。到最后所有的枝干都变成了*褐色,实在不忍直视,趁它没有完全干掉以前,将它移到了室外的一处露天平台上,并嘱咐保洁大姐不要把它扔到垃圾里,放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让它自生自灭吧。
转眼夏天来临。今年雨水较往年丰沛,隔三差五总会来上一场,有时淅淅沥沥,有时暴雨倾盆。某一天突然心灵神至,想起室外还有我的文竹,它现在什么情况呢?或许早已枝叶全无,只剩一盆焦土了吧?
然而,来到露台一看,我的文竹已经抽枝展叶,许多嫩芽刚从土里钻出来,有些长得快的枝干已经“直冲云霄”了。一时间,我喜不自胜,如获至宝,赶紧把花盆洗刷干净,放到我办公室的窗台上,蔚蔚然,又成为我们办公室最养眼的一道风景。
生命处处有奇迹。
想到我小时候。
听母亲说,我生下来第二天,因为受了点惊吓就开始抽风,口吐白沫,两眼翻白。本就瘦弱的我经不起这一折腾,眼看奄奄一息。姥姥抱着我找到当地一位专治小儿惊厥的“神医”,那“神医”打开襁褓看了我一眼,直摇头,姥姥说,孩子已然这样了,权当死马当活马医吧。治好了是这孩子命大,治不好也是她命该如此,您就放开胆该咋治咋治。神医权衡许久,最后拿出三棱针开始在我身上扎针放血,直到第三十多针我才哇哇哭出声来。母亲说当时我一共挨了一百多针。这数据是否准确无从考证,扎在孩身疼在娘心,是娘心疼着急多数了也有可能。总之,扎完之后不多久,我居然又能吃奶,顺畅呼吸了,娘说等我出满月抱去让姥爷看时,他老人家说“嗯,能看过眼去”。
这是我的第一次生命奇迹。
我三岁时,家中院子里有一口水缸,我想那时候我是没有玩具可玩的,当时已经有了妹妹,大部分时间应该是我自己在玩耍。一个三岁的小孩儿,在农村的天井里能有什么可玩呢,除了泥巴,鸡狗鹅鸭,剩下的目标就是水了。其余的玩够了,就趴在水缸的沿上,看水缸里蓝天的倒影,看自己的倒影。也许当时我想去抓缸底的什么东西,在不断伸手努力去捞取的过程中一个倒栽葱,头下脚上插进了水缸里。如果不是正赶上父亲回家看见水缸外有两只脚在拼命乱蹬,我想我是必死无疑的!
结局自然是大好,有惊无险,我只是在水缸里多喝了几口水而已,第二次奇迹般生还。
四年级,我十一岁。已经有了一个妹妹,两个弟弟。春天,我感冒了。感冒发烧在庄户人看来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了,无需治疗,靠一靠也就过去了。那一次我却不像往常,虽然坚持着按时上下学,但在来回的路上已感觉头晕眼花,早晨扎辫子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脸肿得像一块发酵了的玉米面大饼,原本就不大的眼睛也肿得只剩下一条缝。当时父亲不在家,娘没办法可施,就拉着我去看神婆。那时的情景我还记得很清楚。我坐在神婆面前的小凳子上,她转到我身后让我转过脸去,可是我觉得头大得已无法在脖子上自由转动,就连同身子一起转了过去。神婆非常严肃地跟娘说:“你这孩子得的是实病,不是神病,医院检查检查吧”。娘一下慌了神,把在外学习的父亲叫回来带着我就去了镇卫生院。查血验尿,结果很快出来:急性肾小球肾炎。父亲一九六八年毕业于昌潍中医学校,种种原因在家干了赤脚医生,所以他肯定知道这种病的严重后果。从医院出来,父亲就托人买了青霉素,拿了中药,还特意带我到镇上的供销社,一个劲跟我说,你看看愿意买什么咱就买什么。还记得当时买了一块花手绢,一度把它当个蝴蝶结扎在头发上,臭美了好一段时间。
肾炎需要休息,也就暂时休学在家,由父亲中西医结合给我治疗。医院买的中药,父亲还到山地里拔了车辙草、玉米穗子用水煮了喝。草药无论多苦我都能咽下,最忍受不了的是在屁股上注射青霉素,那时候的青霉素叫青霉素钾,注射到屁股上钻心的痛,每次打针我都想努力不哭,不想让亲自给我打针的父亲难过,可每次都因剧烈的疼痛到最后忍不住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父亲也是心疼至极,打完针赶紧把我抱起来让我伏在他的肩膀上再哭一会儿。经常是我趴在父亲肩膀上眼泪鼻涕一大把,弄湿父亲衣服,泪眼婆娑中还能看到我的那些弟弟妹妹们用同情的眼光望着我,或许他们那时会想,姐姐都这么大了还让爷(父亲)抱着,姐姐怎么老是生病,太可怜了!
医院复查,血尿基本正常,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在当时贫穷落后的农村,生了这种病居然能顺利痊愈,这应当算是我的第三次生命奇迹。
十六岁,秋天,记得是初三刚开学,我借住在班里一位同学家。一天早上我莫名其妙就感觉左侧胳膊靠近腋窝地方隐隐作痛。回家让父亲看了看,当时也没有任何红肿现象,又回了学校。三天以后,胳膊已明显发红,疼的没法上课只好又请假回到家里。在家里发展到高烧不退,晚上疼得睡不着觉。父亲看看自己也没了招数,中药也救不了急,医院,医院医生说他们也无能为力,医院。
县医院的就医经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最深的不是看病过程,而是一位身材高挑模样俊秀身穿白色大褂头戴圆白帽的漂亮姐姐。她当时从我们面前走过去时,父亲对我说:“看见了吗?刚刚过去那位姐姐就是一名护士,将来只要你好好学习考上中专,也能成为她那样的人”。那位姐姐的干练形象一直深深地刻在我脑海中。现在想想我考中专选择护士学校一定跟那次的偶尔邂逅不无关系。
就诊的过程其实也是颇有曲折。我家在农村,等坐着公交车到县城已接近中午,挂上号,已快到下班时间,接诊医生简单给我查看了一下,跟我们说,下午拍个片再说吧,并在病历上写下了“初步诊断:骨髓炎”。父亲脸色当时就变了。他跟我说,咱先出去吃饭,下午拍了片如果需要住院你就自己先在这住下,我回家再去弄点钱来。那时我不懂这病的厉害,并不觉得紧张,只是医院里有点害怕。但也没办法,只好点头答应。下午拍完片父亲松了一口气,医生说不是骨髓炎,就是普通的蜂窝组织炎,不需要住院,回家打针即可。那天中午父亲在小饭馆点的一盘水饺剩了一多半,最后都给了在饭店门口的一个乞丐,我想他可能已经想像到将来的我会是一个截去上肢的残疾人。
在家治疗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十余天后脓包已经成熟,父亲在家用他刮胡子的刀片消*后给我切开,并挤出了好多脓液和坏死的肌肉,胳膊上的创口是很快愈合了,但我身体仍然虚弱的无法上学,即便走上二三百米的路也会全身虚汗淋漓,有时还会伴随哮喘发作。到最后只得休学半年,到了次年春天才又回到学校。课业落下太多,那一年我也没有参加中考,跟着下一级又上了一遍初三。
这是我的第四次生命奇迹。
其实,这仅是我其中可圈可点的大病,其他像湿疹、头痛等等的小病,在我十八岁以前就从没有间断过。
当自己有了孩子,在孩子生病着急得手足无措时,我就会想,父母养育了我们姐弟四个,尤其是这个多病多灾的我,该是付出多大的心血!所以,虽然从毕业就和父母一起承担起弟弟、妹妹上学、就业、结婚及家里的各种费用,但我从没觉得委屈,从来都觉得这是我应尽的一份责任和义务。
奇迹处处有,但她不会凭空降临到你的身上。在奇迹的背后,一定有人预先付出了辛劳。就像我的文竹,在后来跟保洁大姐的交谈中得知,她每次打扫卫生到露台都会在花盆里浇上点水,再加上阳光雨露的恩泽,所以才有了现在这样一盆葳蕤丰茂的盆景。更像我,如果不是父母操碎了一颗心精心抚养我,哪会有现在这样一个还能安心坐在办公室里静静回忆往事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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